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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愿离婚都不给我买包的老公,送了小姑娘香奈儿……”

祝东风 东风妹妹 2022-01-15

本文作者:祝东风

首发公众号:东风妹妹


我一度天真地以为,孙皓是这世上最棒的丈夫。

直到那年冬天。
孙皓去香港出差,他出发前,我明里暗里地说了好多次,想要个香奈儿包包,作为自己30岁的礼物。
可他还是空着手回来了。
我有点不高兴地问他:“我的包呢?”
他扑上来抱着我,“老婆,我想死你了!”
我使劲推他推不开,他赖皮地蹭我,可怜巴巴地眨眼睛:“你一个香奈儿够我们新房一平米了,你看,我们工作那么辛苦,还是省着点花,孩子后面还要上学,等换了学区房,我们再买包好不好?”
我虽然心里不痛快,但也自知现在家里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。包背几年就过时,上身就贬值,买房只有升值的份,尤其是生了孩子,那么多现实问题都需要考虑。
可心里终归有些不舒服。
“我先去洗澡,等会儿回来办你!”孙皓没头没脑地在我脸上亲了好几口,故意扭着屁股一步三回头地往洗手间里走,我没忍住,还是笑出声来。
唉,长叹了口气,我翻身下床给孙皓收拾行李,却翻出了一个香奈儿的小盒子。
小盒子里是当季最新的耳环,blingbling地闪闪发亮,甚是好看。
孙皓真的是!准备了惊喜干嘛不说呢!
我赶紧坐到梳妆台前试了试,又臭美地拿出手机自拍起来。
过了一会儿,孙皓擦着头发走出来,看见我摇头晃脑的样子,语气有些僵硬地在我身后问:“佳佳,你不去洗澡吗?”
“老公!好看吗?”我满心欢喜地转过头,他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,也不看我,“佳佳,你摘下来吧,这个耳环是我帮同事代购的。他要送给他女朋友,年轻小姑娘嘛,都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。”
我有些尴尬,镜子里的耳环好像也瞬间失却了光芒:“……这样啊,好。那我去洗澡啦。”我悻悻地拿着睡衣睡裤,快步走进卫生间。
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,我捏了捏自己的脸,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三十岁啦,不是小姑娘了。”
洗好澡后,我特地喷了点香水,没想到,走进卧室时,孙皓已经有了淡淡的鼾声。我记得他睡觉是不打鼾的,之前不满的小情绪一扫而空,我心疼地从后面抱住他问:“老公,你是不是很累啊?”
“嗯,睡吧。”孙皓囫囵着说。虽然有些扫兴,但好歹老公回来了,我睡得很安心。

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。
有一天,我们家的车牌刚好被限号,我到晚上七点半才勉强挤上地铁,结果手机又被偷了。一路懊恼地走回家,心疼得连话都不想说。
到家后,我颓丧地坐在沙发上,孙皓已经接着儿子回来了。
“妈妈,你还不做饭吗,我要饿扁了!”果果过来拉我,我还是一动不动地瘫着。
“怎么啦?”孙皓问。
“手机被偷了……我刚买的手机啊!该死的小偷!”我不满地叫嚷起来。
“唉没事没事,老公明天给你买个新的。”
“不是买不买新的的问题,你说现在小偷怎么这么猖狂!”我越说越气。
“好啦好啦,不气了,快看看今晚吃什么?孩子明天还上幼儿园呢。”孙皓打开外卖软件,把手机递给我。
“妈妈我要吃肯德基!”
“吃什么肯德基,肯德基不健康,我们点菜吃。”我没好气地说。
儿子重重地哼了一声,爬下沙发,跟他爹拼小汽车去了。
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始点菜,点完下单的时候,我愣住了。
默认地址是一家酒店,而且,就是我们本地的酒店。
不对啊,孙皓虽然经常出差,但出差都是去外地啊,如果就在我们城市出差,他为什么要住酒店不回家住呢?
我的心里咯噔一下,一种麻麻的凉意从肚子里泛上来。
我点开他外卖的订单记录,傻眼了。

几乎80%的订单,都是送到那家酒店,房间号也一样,917,而且,餐具都是两份。
他到底跟谁在917住了那么多次?
订单里有炸物有甜品,显然不是男人爱吃的东西……我不敢往下想,头皮一阵阵发麻,手指都木掉了,怎么都点不动那个下单键。
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着,口腔里有血腥味,有个若隐若现的声音:他出轨了?
他、出、轨、了。
不,不可能!孙皓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。
“还没点好吗?”孙皓拼着乐高,头也不抬地问。
我浑身一震,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,结结巴巴地说:“哦哦,马上好,我在凑满减。”
孙皓了然地笑笑,对儿子说:“你看你妈,多会过日子,我们果果以后也要找这样贤惠的老婆。”
时至今日,再回忆起疼痛的那天,我都惊异于自己的平静。嘴巴和表情都先于大脑做出了判断,让我表现得一切如常。
我曾经用了很长时间去想,那么情绪化的我,为什么能在那天表现得那么好,后来才慢慢悟出,可能仅仅因为,我是个妈妈,儿子,正坐在我的旁边。
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,我劝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多想,可是,我做不到。
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,吃不下饭,我知道有些事一旦做了,我们就再也回不了头,但我必须去求证,不然我真的会疯掉。
周六,孙皓又要出差。我漫不经心地往他包里塞换洗的内衣裤,问到:“这次是去一天还是两天?”
“一天一天,我明天就回来了。”孙皓一边戴手表一边在我脑门上亲了一口,时间诡异地指在9点17分,好像在挑衅我。
晚上,我从围棋班接果果放学,然后把他送到我爸妈家。和和美美的气氛一如往常,我心里有点凄凉,他们可知道,自己的女儿,自己的妈妈,等会要去做什么。
从爸妈家出来,我开车去了酒店。在楼下停了很久,都没勇气进去。万一孙皓是真的去出差了呢,万一他压根就不在这家酒店呢,万一冲进去里面是个男的呢……
我心乱如麻地想着,把车窗开到最大,12月的寒风刮在脸上,可心里还是燥得不行。
枯坐了一个多小时,我终究戴上墨镜下了车,强撑着精神走到前台,递出自己的身份证:“您好,我办理同住,917房间,我丈夫叫孙皓。”
“好的女士,我打电话确认一下。”
“不用确认,他在开会,不方便接电话。这是我们的结婚证。”我把结婚证从包里翻出来,眼圈开始泛红。
“好的。”前台姑娘开始查系统记录,然后,她的脸色微微地变了:“小……小姐您好,917确实是孙皓,但……但还有个同住人,是位女士。”
心如死灰。
感谢墨镜,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的眼泪。
“我知道,那是他表妹。”我僵硬地说,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“嗯……好,这是您的房卡。”她把房卡递给我,神情有些复杂。
“谢谢。”我低着头往前走,我知道她的眼光正紧紧地黏在我背后,甩都甩不掉。姑娘,你在看什么呢,看一个弃妇吗,还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有这一天。
不知道为什么,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就在917,我悬而未决的心反而放了下来,有种出奇的平静。
917三个数字,就像三把匕首,生生地扎到我心里。我像一个变态,站在门口,等着里面熟悉的声音和不熟悉的呻吟,心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。
他们开始了。
拿出手机,深呼吸,我知道我接下来的动作要快,不能因为情绪而有丝毫的迟钝。说来也奇怪,从来傻乎乎的我,自从看到孙皓的外卖订单后,脑子一天天清明起来。很多时候,我都不知道那些决定到底是我做的,还是上天看不下去,指挥了一个小人在帮我。
我左手捏着房卡,右手打开手机的相机,刷上的那一瞬间赶紧扭开房门,三两步来到床边,举起手机就对着赤身裸体的男女一顿猛拍。
孙皓赶紧拉着被子盖过头顶,可惜,已经晚了。
实话说,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个女的长什么样,我也不想知道。全程速度太快,我的眼睛里只是晃动着的肉,没有五官没有性器官,一切都是模糊的。
我看到了他们的交合,我也没看到他们的交合,那些照片,我一张都没回头看过。
被窝里的两个人动都不动,也不说话。我越过地上绞缠在一起的衣服、鞋子、避孕套,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个女人的身份证。9月17日原来是她的生日,孙皓真浪漫,真有情趣,丝毫不是一个包换一平米地的居家直男。
身份证上面,压着亮闪闪的华而不实的香奈儿耳环。
我看着看着,张张嘴想骂点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然后,我把他们的衣服全都捡起来拿在手里,还有床尾那条我给孙皓买的,亲手洗过十几次的内裤,和它旁边小巧的丁字裤。
然后,我默默地退出了房间,并且礼貌地给他们关上房门。
路过大厅的时候,前台姑娘还在,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和我手里的衣服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我离开酒店,找了个倒泔水的垃圾桶,把他们的衣服都扔在了里面。
回家以后,我好好地洗了个澡,敷着面膜开始收行李。在事情解决之前,我要和果果在我妈那边住段时间。
收拾好之后,我开始打印离婚协议书,房子、车子和孩子都归我,他的股票我不要,其他财产夫妻平分,相信他也没有意见。最后,我把戒指拔下来,压在离婚协议书上。
跟孩子解释爸爸妈妈要离婚,可比跟父母解释难多了。我不想伤害果果,自然不会把话说明白,孩子是最无辜的。
果果不明就里,只觉得是我让他失去了爸爸,和我展开了无休止的冷战。我去幼儿园门口接他,他甚至恶狠狠地嘀咕:“今天怎么又是你来接!”
我真的数不清,自己背着儿子,背着父母,掉了多少眼泪。
大概半个月后的下午,我带着果果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东西,没想到,刚出单元门,我就看到孙皓蹲在那里,地上已经有了横七竖八的烟头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扛起儿子,疯了一样地往前跑,果果一开始大喊了一声“爸爸!”可他后来就不喊了。
我低低的呜咽,像一只受伤的母兽,只是抱着我的孩子,拼命拼命地往前跑,一边跑一边念经一样,嘴巴飞快地动着:“果果,如果以后有人问你选爸爸还是选妈妈,你一定要选妈妈!你一定要选妈妈!”
我说不清自己跑了多远,也记不得自己说了多少遍,肺撕裂一样的疼。
我要我的儿子,他是我的儿子!
孙皓还是追上了我,我紧紧地抱住果果不松手。
果果突然把头埋进我的怀里,两只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小耳朵,不看他爸爸,我心里一阵阵地发酸。
孙皓张了张嘴,无力地问: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
我把下巴顶在果果的头上,斜睨着眼睛摸出手机,打开那些照片递到他跟前,没有说话。孙皓用力地把我手机砸在地上,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问:“你!一!定!要!这!样!吗!”
我的脖子传来温热的潮湿,果果的肩膀在耸动。我吸了吸鼻子,平静地对孙皓说:“按我说的做,否则我会把照片发在所有你能想到的地方。”
然后,我抱着果果继续往前走,孙皓没有跟上来,我一遍一遍地亲吻着儿子的额头,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,宝贝,妈妈对不起你。
我和孙皓的离婚很顺利,除了我们各自的父母,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离婚的真实原因,还可惜了一阵。我和孙皓,在一起是甜蜜,分开也勉强算得上体面。
果果再不跟我冷战了,一夜之间懂事起来,绝口不问爸爸的事。孙皓跟我打过招呼后,去幼儿园门口看过他几次,果果跟他说会儿话,就让老师给我打电话,喊我去接。
每次老远走过去,看到他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,不知道在想什么,我的心里就跟刀割一样疼。
很多时候,我都觉得,人在面对伤害的时候,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。捉奸孙皓的半年多来,我数不清自己办了多少手续,整理了多少次行李,又多么提心吊胆果果被抢走,毕竟我的经济实力远不如他爸爸。
可即使是这样,我都没请过一天的假。
成为单亲妈妈,我越发知道工作和收入的可贵。为了让爸妈放心,我很少向他们开口求助,也从不泄露自己的情绪。
我向全世界努力地证明,我依旧活得很好,可只有自己知道,我快撑不住了,我的五脏六腑都是疼的。
这些感受,随着离婚的尘埃落定,随着孙皓真的淡出我的生活,而渐渐显现出来,自我保护机制,只在最酷烈的时候管用,现在一切都行不通了,所有的苦楚翻江倒海地涌过来,我被击倒了。
一个周五的早上,刚起床就觉得浑身难受,看了看身旁空空的枕头,眼泪瞬间就下来了。不想说话,也不想动弹,但是不行,我还要送果果去上学。我强打起精神洗漱,然后喊孩子起床,把早餐做好。
给果果剥水煮蛋的时候,我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眩晕,嘴里阵阵发苦。看这状况,肯定是不能开车了。
我打车把果果送到学校,然后再打车去上班。在茶水间喝了两杯咖啡,我还是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咖啡的搅拌棒,我莫名想到床上那对痴缠着的身体,想着想着突然对着空气就骂出一声脏话。
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要把他们的被子扯开,看这对狗男女还怎么像缩头乌龟似地藏在里面,屁都不敢放一个!
“时间会治愈一切”,这句话对于被背叛的人而言并不适用。背叛是一把插在心口的刀,想到就疼,又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去想。四面八方的情绪,几乎要把我撕开。
最痛苦的时候,我鬼使神差地下载了某个社交软件。
几轮聊天后,我加了一个头像看起来还算周正的男人的微信。
“约吗?”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我点开他的朋友圈,封面还是他一家三口的合影。
呵,果然!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。
一股带着毁灭感的恨意,蔓延到全身。
“约。”我言简意赅地回过去。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刻我只是想单纯地糟蹋自己。
“好的,去哪?”
“××酒店。”
“ok。”
下午,我把果果送到我妈家。然后回家换了身衣服,喷上香水,又仔细地化了妆。这是我半年多来第一次化妆,竟然是为了一个陌生男人,想来有些可笑,又有些心酸。
孙皓出轨,和那女的还有感情,我呢?
思前想后,没由来的怨愤还是占了上风。
感情不感情的不重要,孙皓已经脏了,我守着没人要的清白又有什么值得标榜的。
在酒店门口,我看到了他,还行,除了微微凸起的肚子,整体和照片相差不大。我从后面拍拍他说:“我们进去吧。”
到了前台,我特地问服务员,“有917房间吗?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我说“就开那间”,全然不顾身旁的他脸上玩味的笑容。
房门关上的那一刻,我突然有点害怕。他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,低低地问到:“有心事?”
我如遭雷击,条件反射似地把他推开,冷静了几秒后,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好。
我是忘了今天来干嘛的吗?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?
于是,我又踮起脚,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说:“你先去洗澡。”
所有的一切,都是那么刻意,刻意到我可以清楚看见他眼底的戏谑和鄙夷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避孕套扔在床上,然后毫不避讳地脱得精光,走进了浴室。
我觉得心脏被用力地按住,床上的避孕套,和孙皓他们那天用的是一样的!
我这是在干嘛?
卖吗?
报复吗?
代价是什么?
正在这时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果果!
我立刻挂掉,心跳如雷。
手机返回锁屏界面,是果果的笑脸,我一下子就不行了。
逃命一样地打开门,慌不择路地就往下冲,连头都不敢回,把这个男人删除拉黑一气呵成。
往前走了很久以后,我突然觉得好累。满到快要爆炸的情绪在这一刻泄了个干净,纷纷扰扰的都没有了,现在我只想回家睡觉。
一边走,一边给果果回电话,他兴奋地问我,外婆给他买了只小白兔,能不能带回家养。听着他的声音,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,幸好,幸好……
第二天,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,阳光大好,我也像重新活过一回。
洗漱完毕,我换上最好的衣服,认真打扮了一下,去商场买回自己之前心心念念的那款香奈儿包包。
相同的东西,比香港的价格足足贵出好几千,但我并不心疼,一点都不。
想起昨晚的一切,我感到阵阵后怕,我差点就要因为孙皓的错误,惩罚自己、糟蹋自己。我的报复,对他而言毫无意义,对我来说,却是在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,又撒了一层盐。
开车去爸妈家接回了果果,他捧着自己的小兔子坐在车后排,小兔子的嘴巴一耸一耸,十分可爱,逗得果果咯咯直笑。
岁月静好的样子,我却想嚎啕大哭,地狱和天堂,真就在一夜之间。
我把车停在路边,满脸的眼泪让我无法再继续往前开,怕果果看到我的失控,甚至连头都不敢抬。突然,有个小小的身体,从后面轻轻搂住我的脖子,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,说:“妈妈你不要怕,我选你,我永远选你。”
我的哭声终于无法抑制地狂泄而出,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坏情绪都哭个干净。
没人要的清白还是有意义,有着对我儿子来说的盛大意义。
至少,在他还不懂什么叫选择,不同的选择意味着什么时,作为那个被选的人,我没有让儿子选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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